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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一次轻轻的来到季霖的身边,看见霖在自己走近时的颤抖和卫晨极度的戒备,一丝苦笑浮上嘴角!真的这么怕我吗?即使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却还是忘不掉对我本能的恐惧?

 看见霖因为自己的临近而将晨抓的更紧!心,不受控制的更空了!是啊,曾经,霖也是那么全心的信任过自己啊!是自己一手摧毁了这种信任!

 终于距离就只是面对面了,轻轻的弯下,淡淡地挥开晨的阻拦,小勤像捧起稀世奇珍一样的捧起霖的脸,仔细的端详了许久,好象想将小霖脸上的每一处都烙印进骨子里一般!最终和着不受控制而滴落的泪水在霖微微开启的上落下深深的一吻,然后带着眷恋却依然还是坚定的离开!

 没有了任何像刚才那样的疯狂,动作的全过程透出的只是令人心碎的悲伤,就像诀别前最后的留念,这一次连晨也不忍心加以阻拦!只是在心中反复的问自己:自己这样帮霖到底对吗?对上小勤的落寞,晨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究竟是谁?我们认识吗?你很伤心吗?为什么呢?”单看表面,不得不承认,霖果然是个天生的演员!只是,从被霖搂着的地方传来的揪心的痛让卫晨知道,其实比自己身上被霖因为需要支持而抓的更痛的是霖的心!

 比小勤更落寞的也一样是他!追寻那么久那么苦,甚至因此还差点赔上生命的眼看马上就有希望得到的爱!此时却要亲手彻底的扼杀掉!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又值不值得?

 “我们?不,我们不认识!只是你很像我失去的一个故人,所以…对不起!至于伤心,是的!我很伤心,因为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淡淡的解释完,这一次小勤没有回头,径直的离去!既然上天让小霖有了新的开始!这一次就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吧!也许,真的!没有我的他才会幸福!自己到底又能给他什么呢?除了伤害!

 一路落寞的向出走的季勤始终没有回头,于是也错过了,在他背后,季霖,急急的举起却最终又无力的放下手!“你是季霖的亲属吗?请先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正准备走出门口离去的季勤被老教授拦了下来,带去办公室!看见小勤的身影终于随着教授一起慢慢消失!我明白!教授会让他更加相信他所看见的这一切!这不就是我所想要的结果吗?“晨,我赢了吗?”

 关于幸福的赌局,我是最终的赢家,只是为何?我唯一的感觉却是想哭!躲进晨的怀里,我丝毫不掩饰自己悲伤,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心情都瞒不过晨!那么,就让我放纵最后一次吧!

 用指尖来回摩挲勤最后吻过的,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热度和苦涩的泪!也好,最后的留念!就让它伴我一起走过再也没有晨的日子吧!

 感觉怀里的人强忍的悲伤!晨只能将他搂的更紧!虽然痛苦万分却依然还是坚持到落幕!这样的霖即使此刻仍然还在自己怀里脆弱!但是,他真的变了吧!变的坚强!也变的不再需要自己的安慰与保护!此时也是自己可以最后一次这样的抱着他了吧!

 “你是季霖的弟弟吧!你现在看见的是你哥哥的脑部CT片,因为没有显形伤痕,所以你可能看不明白!我简单告诉你就是,失血导致脑部缺氧,致使脑组织功能受损!

 所以,你哥哥现在虽然醒过来,可是,你也看见了,他的部分脑部功能会丧失!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是失忆。

 这种失忆因为是由于部分脑组织受损而引起的,所以通常是选择的,也就是部分,片段或着是关于特定事情,人物的记忆丧失!”老教授以医生特有的语调说完,静静的等眼前这个男孩的反应。

 “谢谢!霖选择遗忘的是我!所以,我是最没有资格帮他的人了!还麻烦教授转告卫晨,请他一定照顾好霖!连带我那一份!”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却到不了眼中,只能让人深刻的感受他的落寞!“我先走了,教授…”

 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沉重!看着勤绝望的背影!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虽然…唉,算了,帮帮他们吧。

 老教授在勤即将走远时忽然开口:“其实,这种功能的丧失也有可能只是暂时的,经过短期的治疗,不是没有机会恢复!给自己时间,也给小霖时间,等他痊愈!好吗?”

 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虽然一时间没有回答,可是小勤离去的脚步似乎有了瞬间的停顿!“谢谢你,教授!不管怎么,痊愈与否!都谢谢你…”“收拾好了吗?怎么爱上这了?不想走了?”卫晨戏谑的催促从清早就开始收拾要出院,可到了这会,都快下午了,还在磨蹭的季霖!“走吧!”

 看看已经被整理了N遍的东西,我实在没有让自己继续留下来的借口!见不到那个至今仍未出现的人,我却没有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等!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那时最想要的不也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看着神情有点失落的霖,卫晨对他此刻的心情了然于心!“你在等小勤是吗?”“恩?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透明的吗?”被猜中心思,我不免有点微微的尴尬!“不等了!走吧!我还要去和教授告别呢!”

 果断的转身走出病房,我径直去向教授的办公室。“考虑清楚了吗?要知道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就毕业了!就可以拿牌了!”教授惋惜和不舍的心情,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教授,我的情况您最清楚!您说我还能做个合格的外科医生吗?”

 自嘲的望着手腕间那道嵌进皮肤深处的印记,我知道自己是无法再拿起手术刀的!也好,一个对自己的生命都不负责的医生,又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唉!你们这些孩子啊!我老了,不明白了!只是,小霖,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即使不做医生,至少也等到毕业拿证书啊!要不,你的五年就算是浪费了!”

 教授仍然极力的想劝消我退学的决定!“谢谢您,教授!其实证书对我已经没意义了!因为,我想我将来的工作不会再和医学有什么联系的了!其实,我一直都不适合学医!再说,您有晨这个得意门生不就够了?”

 不想教授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我的去留上,我立刻将话题引上最值得教授骄傲的晨身上!果然,提到晨,教授是掩饰不住的赏:“卫晨!他是块学医的料!你这次能没事,也要感谢他处理的及时啊!对了,卫晨呢?怎么没看见他?”

 看见教授终于不再执意挽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去停车场等我了!教授,我也要走了!谢谢五年来教授对我的帮助也感谢教授这次愿意帮我!”

 其实,想想以后真的再也看不见这个相处了五年,慈祥的像长辈的老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走吧!小霖,我就不多说了,有空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给你讲:很多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了,不懂了!只是,我是个医生!所以想告诉我的病人:没有什么伤口是愈合不了的,时间久了,它自然就会好了!千万不要心急,不要总是时时的剥开来看它愈合的情况!否则,它反而愈合不了!

 所以,不要着急,也别担心!明白吗?好了,快去吧,别让晨等久了!”拍拍我的肩膀,教授不舍的将我送出门口!对于教授最后那些看似是告戒伤者的话对于我,却总感觉多了些什么暗示的含义!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回答,只好淡淡的告诉教授:“恩!我知道了!我会等伤口自己愈合的!”

 说完,我故意忽略教授了然的目光,道别之后向外走去!忽然看到几天不见的蓝天白云,呼吸着新鲜的不带消毒水的气味的空气,我竟恍然有种隔世的感觉!有点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在这呢!快上车,回家了!”失神的瞬间,晨已经开着车为我解决了疑惑!那里,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吧!现在唯一的归处也只剩下晨的家!

 拉开晨已经为我开启的车门,我闪身上车!“看来,我要暂时在你那当米虫了!”“这样啊!那可不能吃太多了!否则,小心我被吃穷了就要买杀虫剂啊!”重新见到以前那个熟悉的晨,一阵笑意散落在车厢里!恩!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晨,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自己亏欠的太多!

 启动的车毫不留恋的驶向家的方向!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另一辆车也同时离去!只不过是去向相反的方向!而在车上的,是个神情落寞的英俊男孩,蕴藏在他眼中的是那一抹浓的无法化开的悲伤!

 出院后,不需要我出面,晨已经帮我办好了所有有关退学的手续!虽然他从来没有劝过我什么!只是那天一身狼狈的回来,极其愤慨的控诉说:有几个女孩子将他围追堵截在洗手间,害他暗喜自己行情竟然这么好的时候!那几个女生竟让他老实代是不是真的…我退学了!真是郁闷到他吐血!一个劲的埋怨说都怪我太受!听完,我只能笑笑,无法有任何的表示,因为我知道,晨只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劝我留下!

 只是,若真的可以留下,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自己去主演那场注定以悲剧收尾的戏!“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也应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虽然已经决定让自己坚强,可是我仍然还是无法达到面对熟悉的一切却不会伤情的境界!所以,晨,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一切!”

 若真的只是在晨这里躲着就可以逃开一切,我想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想要解了!因为,当晨不在的时候,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不受控制的想要踏出门槛,而目标就只有一个!家!

 曾经那个给过我幸福也摧毁过我的家!最主要,是有小勤存在的家!我知道,自己终归不够坚强!无法坚决到最后!继续留下,终有一天,我会控制不助的回到过去!

 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晨没留意我说的话,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晨却平静的好象早已经知道我所说的一般没有任何意外的回应了我:“决定了?比我想的早了几天!打算去哪?考虑好了吗?”

 再一次感叹晨的细心,我还以为自己将心事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教授说你是块学医的料!你是不是会透视的啊?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想气氛顿时即将面对离别而变的沉闷,我逗趣的调节气氛。

 “不是我会透视,是你总是那么简单!你知道这几天我看见你最多的表情是什么吗?发呆!向着某个方向发呆!这样的你只会有两种选择,既然你没有选择冲回去!那我知道,你一定会用离开来阻止自己回去!说吧,准备去哪?”

 晨的搞笑细胞好象冬眠了一样,丝毫没有捧我的场,反而更加直白的说出我隐藏的!算了,我的心思在晨这从来都是透明的!“没想好,出去走走,喜欢什么地方,就住下来吧!你知道,他们留给我的财产足够我周游世界N百圈了!” M.dA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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