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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高再无靠着头看着躲他远远的希望,他噗嗤笑着开口,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那你可不是敬业的间谍,以后记得叫的时候不要那么动情,不然会让人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

 看希望瞬间苍白的脸,高再无突然觉得解气“如果你脸上的表情再无辜些,我会认定你爱上我了。”说完不等希望的答案,自顾把他那边的头灯关掉,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关掉灯。

 希望看着他的背影嘴巴苦得要命,她有些恨小雯,为什么一直对她洗脑一样地说爱情有多好,哪里好了,握不住一个人的心,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干脆变得不是自己,变得轻易被对方牵制情绪忽喜忽悲,变得觉得天要塌了一样的悲观。

 如果她有一天去黄泉路上见到小雯一定要和她理论一番。女人就是这么愚蠢,总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总抱着侥幸心理做着最冒险收入微薄的投资。

 霏霏跟着高再无同样有过不短的时间,还不是被他轻易当做棋子一样的用掉,而她又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会不同,更可笑的是,她甚至为高再无放弃过离开的念头。

 希望坐在只亮着一盏灯的上无声地笑,人就是这么傻,管不住自己的想法,更可笑的是,竟然任由这个可笑念头越长越烈。

 初衷,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回顾这些日子,如果她真的要走,不是没有机会的,而她放任机会一次次的溜走,更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那不安全,要找到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全身而退,怎么可能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那只是她的逃避,给自己留下来找借口。

 现在,高再无用这样无情的方式告诉她,你算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希望多想摇醒高再无,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不爽快放她走?为什么不早点把她泼醒?还是为什么让自己爱上他?希望第一次觉得无力、失望,是她把自己陷入这样的怪圈,她的心早就不坚定,又关别人什么事情。

 希望想起曾倩怡,那个爱的烈又纯粹的女人,在离开小岛那天,曾倩怡最后一次问她:你确定跟他走吗?如果你要留下来他就没办法带你走,你确定不对他用蛊?你确定他只属于你一个人?

 希望从不确定,现在是坚信,他不会属于她。心里说不遗憾是假的,如果她留在那个小岛上,虽然遗憾,结局却是能自我想象的。

 如果她对高再无用蛊呢,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希望没有大哭,没有大闹,她知道那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会让自己更脆弱,让自己更狼狈不堪。

 希望在睁着眼睛看了一晚上天花板之后,像是想通了像是释然放过自己了。

 她安静的收拾行李,她在这里住了段时间,被添置了不少用品,要收拾起来竟然这么多,这个想要带走那个有需要。

 希望收拾的时候,高再无还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成心,希望把动作得很大声,砰砰响仍旧没能把高再无吵醒,他保持着着昨晚上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任由这边希望走来走去。

 后来高再无起先去洗手间,在卧室和浴室之间来回几趟,最终在穿衣镜前站定,希望背对着他把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放在箱子里面,其实她完全可以胡乱进去,或者让人打包好送过去,毕竟她现在有使唤级别低的下人的资格。

 她像是做样子一样,动作放慢,或者在等什么。最后高再无收拾停当,他转过身眼睛在地上的几个箱子之间扫视一遍“阿力会送你过去。”

 听到希望低低地嗯一声,他才转身出门,刚走到房门口,肩膀处被一飞过来的物体重重砸到,高再无快速转身,本来打算要训斥她一顿,末了冷嘲热讽地说“舍不得?还没跟着贺光泽胆子倒是长了。”

 希望直肩背,她恨不得此刻扑上去,用不够强壮的力道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她说“高再无有一天你会像你的名字,什么都没有。”

 希望等着关门声响起,才把攥在手心内,被捏得皱巴巴的衣服放进箱子里面,她身子靠着脚滑下去,坐在地板上。

 弃之如履说的应该就是这样吧,她想起阿绿的话,呵呵傻笑,她前几天还在嫌弃阿绿的颜老衰愁眉苦脸,报应来得这么快。

 这是多好的结局呀,她注定是不属于这里的,这样不是刚好让她下定决心吗,她该走的,她的心不该放在这里,身体更不应该在这里。

 笑着笑着却下泪来,到底是你贪心了。希望是被那个被称为阿力的男孩子送走的,她被送来的地方不是贺光泽常住的地方,那地方没有窗户,屋里面所有大灯打开着,不分昼夜,希望以为自己又回到初来蓝莲时候,一样黑暗的屋子,一样的心有戚戚,一样的茫然和害怕,只是此刻少了份惜命,甚至觉得,为什么要活着。

 ----阿力把希望的行李搬上来转身作势要走,希望晃神在神游,看那人要走赶紧叫住他,让他把自己送去蓝莲训练场,她害怕一个人呆在这里。

 大家都知道希望被易主了,从高再无到贺光泽,有人羡慕有人唏嘘。希望装作没看到没听到,她专心训练,却在踢腿时候因为动作过大重心不稳而跌倒,说也倒霉,她竟然崴到脚。

 仍旧是阿力送她回去,屋里面仍旧是她上午离开的模样,连那几个大箱子都没有被打开过。

 阿力是个哑巴,他用手语询问希望是否有其他吩咐,希望摇摇头,阿力又用手语说他就在门外,有需要可以叫她,希望说谢谢。

 希望没有把箱子打开,她把房间门反锁上,不放心,又推着桌子挪移过来顶在门后。

 希望把房间的灯关掉,她没有躺在上,而是靠着坐在头,手里面抱着抱枕,抱枕下拿着那把高再无送给她,又被他拿走,后被她顺走的刀。

 不知道什么时辰,外面响起脚步声和东西碰倒的声音,希望知道,贺光泽回来了。

 如果他推门肯定是推不开的,他也许会鲁的踹门,然后冲进来…希望手紧紧握着刀柄,她计算着等下是威胁贺光泽,还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更有威胁

 门外的动静维持了四十多分钟之后就消失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从始至终,希望的房门的门把手没有被拧动过。

 她就这样被放过?贺光泽有这么好心?希望不相信,她抱着抱枕觉得后背一阵寒意往上窜,环视四周,洁白平坦装修精细的房间看不出隙,她为什么有种被偷窥的直觉。

 打盹着点啊点的头突然抬起来,希望眼睛未睁开,大脑未完全清醒过来,心里的防备却在第一时间捡起来,她仍旧在房间里,那柜子仍旧抵在门后没有被动过,她还保持着昨晚上的姿势,只是身体已经僵硬,四肢麻木到没有知觉。

 希望仍旧不认为贺光泽把她到这里来,只是给她一个房间睡觉的,但他真的没有动她。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希望不敢睡觉不敢洗澡,连衣服都刻意避免替换掉,她在这里不喝水不吃东西,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似乎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处处存在危机的密室。

 再坚强的人也要睡眠,希望瞌睡到顶不住时候,抱着枕头在头打盹不敢睡得过久,醒来屋里面仍旧。

 三天过去希望甚至没有见过贺光泽的面,只有晚上外面动来动去有轻微的响动,房间门没有被动过,这让希望有些惊讶又惊喜,神经疲顿心里的警惕又不敢放下,她觉得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恐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失控到发疯。

 让希望直接失控的场面没有发生,贺光泽倒是直接直面出现,他敲动希望的门板,希望不吭声装作睡着或者不在屋内的假象,门外的敲门声不停,贺光泽在外面嘟囔几句不在之类的话语。

 希望来不及窃喜,看起来整堵墙的坚固墙壁竟然挪移开,那不是一堵墙而是一道门,直通这个房间的一道门,而希望一直躲着的贺光泽就站在门墙之间,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对希望脸上的惊讶之格外满意。

 “没想到吧,你每晚上的模样我可是看得清楚,早就心得厉害。”

 贺光泽今天穿的格外正式,西装领带油头粉面的不知是要去出席重要场合还是刚回来,说着话往这边走过来,想要把希望堵在墙角。

 躲了几天仍旧躲不过去吗?希望跳上要往另一端跑,她动作快占着长腿长手脚的麻利翻过,比已经有些肥胖的贺光泽要利索得多,贺光泽也不恼只当美好之前的热身,他手在墙壁和头各按一下,天花板渐渐打开,顶上的东西渐渐下移降落,而被希望靠着睡觉的头缩回去,隔板打开,推移着往前。

 希望早听小雯说过贺光泽在那方面有特殊嗜好,变态又血腥,她看着天花板及头的东西冷冷口气,高再无以前对她的那些相比较起来反倒像是温柔的抚摸,头是两个实打实铁做的脚镣,铁链条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而降下来的天花板上垂着的是两布条一样的绳子,上面打着结。

 贺光泽蹬掉鞋子掉衣服,呼哧呼哧气,不知是被眼前的刀具刺到,还是被他的想象鼓励到,贺光泽的情绪变化极大,突然就兴奋起来,他指着垂钓着的绳子说“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想用这样的方式,可惜你今天穿的不是那套衣服。”说着招手让希望过来。希望如果自动过去就是真的人,那是要伤筋动骨的疼痛,她一步步往后退,房门被她从里面堵着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有刚才贺光泽进来那堵墙可以出去,希望面上挂着柔和无辜的笑,脚下攒着劲要往那边跑。

 贺光泽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分外热衷,他兴奋的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猩红着眼睛瞪着希望,希望往后退只差两步就退到那处,贺光泽突然发力跑过来,希望侧身偏过他扑过来的笨重身体,而身后的那堵墙却合起来。

 贺光泽气声音更大起来“识相的就自己过来,省得吃皮苦。”希望怯懦懦地摆手,嘴巴里娇嗲嗲地哼唧“不要,那个太疼,啊,你不要过来。”

 贺光泽十分吃这一套,他就喜欢看女人撒娇又发。希望寻着机会,趁贺光泽只顾把她往上拖,她回身屈膝顶在他小腹,手肘往下用力砸去,贺光泽闷哼一声。

 贺光泽从地板上爬起来,擦拭下嘴角,脸上又是痛苦又是兴奋,他说“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感觉真。”

 贺光泽人虽混了点,贺元洲对他的其他方面教育却未落下,该有的技能一项不少,几十招下来希望没能有力制服他,反而被贺光泽制住手脚。

 贺光泽把希望的手绑在布条上,搬着镣铐往她脚上套,希望抬腿又要踹他,贺光泽不知道从边上捞起什么东西朝希望的头上砸过来,希望觉得一股浓稠的血顿时顺着额角留下来,她浑浑噩噩地想,她恨高再无。

 身上的衣服被鲁地往下扯,希望迷糊糊听到重的呼吸声,错的在耳边脸上到处都是,好像还有其他人的说话声,好像是在叫贺光泽说什么时间来不及了。

 希望听到贺光泽的低声咒骂声,后来声音小了点。希望动动手脚,她仍旧被挂在上面动弹不得,这会儿她清醒了几分,听清楚门外的说话声,说话的竟然是阿良,阿良说“钢爷说德爷和荣叔是前辈,迟到不好。”

 贺光泽不耐烦地挥手“别拿刚子牙和一群老头子来吓唬我,让他们等着。”

 听脚步声是在走近,后又没了动静,后又响起贺光泽的声音“算了,我去还不行。”然后脚步声离开。希望听着外面的声音安静了些,她仰头用嘴去够手上的绳子,只是她的手被高高绑着,嘴根本就够不到,脚上的铁镣用脚蹬不开,希望挣扎的疲力竭。

 门突然被打开,希望警惕地看向门口,以为是贺光泽,没想到竟然是阿良。

 阿良估计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呆愣片刻之后走过来,跨上解下希望手上的布条,脚上的镣铐却没那么容易打开,阿良从口袋内拿出细细长长的东西,弯低头往里面捅,好久之后才拉开铁镣扔到一边,简单对希望说:走。

 希望把破烂的衣服好好穿上,阿良把一套新衣裳放在上“穿这个。”

 希望看看那套衣服再看看阿良,阿良说“过了今晚你就自由了。”说着递给希望一件东西。难怪会有新衣服,原来是要希望跟着贺光泽一起参加一场聚会,希望不知道阿良是怎么说服贺光泽的,希望站在贺光泽身边总有些不自然,贺光泽看在她身上的视线太过明显。

 到了地点,希望才知道不只是吃饭,那里已坐着认识或不认识十几个男人,或胖或瘦或面凶恶或还算和善,希望坐在贺光泽旁边,听那些人说话,知道这些都是其他帮会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是贺光泽后生可畏,要尽到叔叔伯伯的职责照顾小辈。那些人说话血腥又鲁,这样的场合不需要女人开口,她们需要做的是乖乖靠着男人坐着,有眼力见的添茶添水。

 希望看到了高再无,他的位置稍偏,不在她正面视野范围内,同样看到了高再无旁边的人,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她的声音就算听不到,希望仍旧能想象得到的甜美,因为那个声音总叫她“十七姐姐”她无意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希望也看到刚子牙,刚子牙和别人热络地说话,嗓门格外大,不知道说了什么惹人大笑之后,似乎是对着希望轻点下巴,希望低头拿过旁边的酒瓶把贺光泽刚空下来的酒杯填。 M.Da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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