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不正当关系 下章
第三十六章
  这些日子的每个晚上,她习惯性地靠在高再无的口,耳朵贴在他强壮的膛上,听着他急促或平缓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耳朵下心跳的每个频率,简单又直接更亲密。

 高再无的动作更为自然,一手穿过她颈下,另一只手抱着她身,将她牢牢锢在怀里面。天气渐渐转凉,高再无霸道的拥抱睡姿让希望感觉还不错,只是有时候他用力的手臂勒得她噩梦连连。

 有时从无望黑暗难以呼吸的睡梦中惊醒,希望睁着眼睛茫然地四处打量着寻找,视线落在高再无脸上时候,她竟然能奇异地安静下来,心里却一阵阵悸动痛,对一个人依赖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高再无从不曾给过她任何承诺,关于她的去与留。有时他能温柔的像世间最完美的情郎,有时又无情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希望,只留给她一个无情冷漠的背影。

 他像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可希望知道,以他的灵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无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她心里的这些想法,他以随意的姿态,在她空乏的感情世界里来来去去,由得她一个人苦恼哀伤,极尽全力去分析那到底是不是爱。

 如果她和他有未来,最好的结局估计也就是他网开一面,趁她还未过分衰之前放掉她,而最坏结果呢?

 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希望强迫自己退出那个温热的怀抱,就算黑夜再冷,对带着温度的臂弯再觊觎,她都强制自己环抱着蜷缩取暖,久生情是个太可怕的词语。

 有时她恼恨地想,不要再折磨我了,等他醒来,就算恃宠而骄问他要个承诺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但她看到高再无睁开眼睛眼睛里第一时间带上清冷的光,她已经预知到询问之后的结果,不会比现在好。

 算了,世间情最恼人,她一个人好好地活了这么多年,犯不着为一个人丢了这条小命,还是离开更实际些。

 希望最近和阿绿走得格外亲近,不是希望主动去热络联系,而是阿绿总循着正当原因来找希望,或给人条命令让人把希望给请来,小恩小惠地送给希望些小玩意、小糕点、衣服首饰之类,态度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希望没有去深想阿绿为什么突然对她友好,十有委婉推掉,推不掉的用自己的东西礼尚往来给换给她。

 “唉,这些东西你嫌弃不成?也是,你现在跟着高爷,要什么不来,怎么还会稀罕我这些小东西。”

 阿绿用细白皙食指挑着额前刘海,有气无力地嘲讽着轻笑“最近不知怎么总梦到阿碧那个人,以前斗得你死我活,她真的走了,这日子反而没劲。”

 希望坐在一边静静听着阿绿的抱怨,这些日子她也听到些风声,说刚子牙最近极为宠爱两个女孩,无论是面貌还是身段亦或者是某方面的技术,都不输当年风华绝代的阿绿,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孩子年轻,鲜带着泥土芬芳的脆萝卜,怎么也比放了段时间的糠萝卜味道要好。

 刚子牙吃得胃口大开,阿绿这里来得次数越来越少,最初阿绿还不信派人去叫刚子牙几次,刚子牙兴趣缺缺的模样,阿绿这才自爱自怜想起过去,那必然想起和风华正茂相关的另一个人,阿碧。

 “这男人啊,我算是看透了,喜新厌旧是本,是改不了的畜生,枉我还以为他是良人,呵呵,也罢也罢,是我当初没选另一条路。

 现在报应来了,我这把老骨头是该给你们这些小姑娘腾位置,不然不是该被人骂老不死的货。”

 阿绿说着咯咯笑出声,笑得花枝颤肩膀抖动得厉害,笑得眼角溢出晶莹的体,被她抬手揩掉“我现在可不就是连野狗都不来叼的老骨头。”

 希望看时间差不多起身要离开,阿绿摆摆手不耐烦轰她走“没良心的,听我抱怨几句就忍不住,滚吧滚吧,滚得远远的,像那些臭男人一样,让我一个人老死在这吧。”

 希望无声笑,心想,你是这么容易罢休的主吗?仍旧退身出来。阿绿这些日子齐齐碎碎的抱怨唠叨中,意思总结起来很简单,刚子牙是靠不住了,想从希望这里试试高再无这座山,只是希望她自己都只是停靠在码头的临时小舟,怎么搭乘其他人。

 但阿绿的话倒是给希望提了醒,难道她要成为多年之后的另一个阿绿吗?只因为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宠爱而无依无靠四处投靠吗?

 这日子过得闲闲散散吵吵闹闹,据说双并会做成几单数额极大收益乐观的生意,双并会上下士气鼓舞,人人跃跃试要锦上添花。

 贺元洲在赏罚功过之后,宣布打算块地盖栋小楼,说是老了要养养心,贺光泽不再只是呆在后院,出现在公众视野内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家心知肚明,贺元洲这是要给儿子腾位置,是想趁着自己还在,让儿子把位置先给坐稳了。

 贺光泽虽是初生牛犊却是贺元洲的儿子,亲耳听亲眼见到不少活生生例子,说是新官上任,他倒是得心应手誓要改革天地翻个个的模样,过去不少雄心壮志的雄才大略这下得到实践机会,当然要拿人开刀,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刚子牙就成为刀下鬼,面上还谦恭称:侄子刚接手不熟悉业务,得罪刚叔的地方您老别和我一般见识。

 刚子牙一不留神就被分走不少势力,心上痛得直气面上还要装和气伪装和气,私底下恨声骂贺元洲老不死忘恩负义,让个小王八蛋来收拾自己,又感叹自己醒悟太晚,为他人做嫁衣,最后要落个被瓜分的下场。

 随着贺光泽近一分,刚子牙就咬牙一分,局势紧张。希望观察高再无,他倒老神在在的好吃好睡,没见他愁得睡不着,估计私底下小动作也不少。

 双并会谁接手谁当家都是男人的事情,对希望这样的女人来说没那么重要,她们只要攀附着男人的寄生虫,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对希望来说,舒坦日子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贺光泽。不知是否是希望自作多情,从她回双并会起,贺光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场合遍布希望出现的所有地方,平均要每天要一点五次。

 从人物关系来说,贺光泽是少东家,她是下人,从利益关系来说,他是关系她生存的财主,而她只是个打工的。

 让希望更不舒服的是贺光泽的眼神和动作,比如现在,希望脊背直双手背在身后站着,贺元洲在说什么,却突然抬手从希望右侧,贴着缘处侧过去,贴着她手臂拿起在她偏后方桌面上的一张纸,动作快接触时间短,却在收回时位置偏池擦着浑圆的顶端溜过。

 希望防备不及,意识要躲却不能躲,她是蓝莲的女人,她的职责就是培养用来愉悦这些男人的,面对着贺光泽偷腥一样的笑她莫名的厌恶。

 几次下来,贺光泽在希望这里占些手头上的小便宜,希望不躲不闪任由贺光泽贪婪的眼神在她脸上身上一遍遍的溜达。

 在一次训练课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贺光泽把希望在墙壁与身体之间,手掐着她的下巴抬高。

 贺光泽的脸一点点靠近希望,察觉到她要闪躲的侧脸,贺光泽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气,掐得希望几乎呼吸不过来,贺光泽说“阿再养出来的女人果然不错,我喜欢。”

 其他人仿佛没看到这副画面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希望完全相信,就算此时此地,贺光泽把她在地上撕碎她的衣服,这些人只会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

 希望呼扇鼻翼尽力呼吸,头用力摇着。贺光泽松开手,拍拍希望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的脸颊,得意地笑着说“这样才招人疼,你现在是阿再的人,等我给他打声招呼将你要去,到时候陪少爷我快活一把。”

 手擦在希望剧烈起伏口的布料上,手指趁机捏她的柔软几下才松开。

 希望在培训结束就急不可耐地跑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浴室洗澡,一遍遍擦洗着部,擦得泛红渗血,仿佛那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而是长相丑陋的仇敌。

 浴室的门被推开,高再无穿着休闲长衣长站在门口,看着靠着墙壁蹲坐在地上的希望,他抬手指指希望的身前“洗干净,我不喜欢狗过的。”

 声音低凉毫无温度,他出现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像宣布所有权一样的居高临下。

 ----希望以为贺光泽未必会记得与高再无说,她以为高再无定不会准,她以为贺光泽和高再无不会无聊到谈论关于她的话题,毕竟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只是,希望猜错了,贺光泽记忆力极好的提了,高再无爽快地准了,把希望送给贺光泽了,像一件物件随手送人,用低沉人的嗓音说“收拾东西,明天去贺少那里。”

 一锤定音给这件物品一个归属地,从此贴上他处的标签。希望愣愣地看着高再无毫无表情的脸,她多想从这张脸上找出些情绪,无论是厌恶的还是嫌弃的,都没有,他着她的视线回过去,墨如深渊的黑眸中没有一丝为她亮起的光。

 “为什么?”希望听到她的声音问,轻且慢,像飘出灵魂的一声轻轻呢喃一句自言自语的嘟囔。高再无勾起嘴角轻笑一声,漉漉的脑袋“他问我要你,我就给了。”

 眼角轻挑起揶揄地把希望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想不到你倒有让男人念念不忘的魅力,他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你几次。”

 贺光泽的确在高再无面前提起过希望好几次,高再无最初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原来是真动了念头。

 这些解释或者说事情的真相听在希望耳中,似火车驶过的隆隆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她仍旧盯着高再无的眼睛看,她一直觉得高再无长得最帅气的应该算是眼睛,而她也一直觉得,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还是问出来,她算什么,明明曾经他们离得那么近,现在却隔得这么远,他一分钟一个模样让她捉摸不定。

 希望的问题太过突兀,高再无没想到希望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他嘴巴里心里有无数恶毒的话,张了口却说“一个女人而已,或者你有更好的解释?”

 你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你什么都不是一枚没用的棋子…高再无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说,他却选了这句话。

 “难道你想我娶你?双并会的规矩想必你清楚,不如你求贺光泽更实际些,他可是新的当家人,待价而沽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高再无嗤笑一声,心情似乎很好,语气轻快语速也快。如果说希望曾经希冀过,曾经做梦过,曾经对未来憧憬过,这一刻,那些都像薄而脆的玻璃,咔嘣一声噼噼啪啪碎的极致。

 希望忍着发痛发酸的眼眶,她勾起嘴角回应同样凉薄的微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口是心非原来是这个味道,苦又涩,辣又麻,带着咸味顺着咽喉往下咽。

 “你说的对,你又没说过非我不可,我自然要择高枝栖息,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你说,对吗?”希望故作轻松耸耸肩膀表示认可,不要让最后一点底气都没有没,不然你怎么活下去。

 高再无一直在教希望东西,教她看清自我价值,教她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只是手段太过直白。

 高再无看着希望比哭更难看的笑,他伸出手摸上她的脸颊,用拇指肚摩挲着手指下细滑的皮肤“你不想去?”

 她不想去吗?蓝莲的这些女孩子不都是节节往上跳,贺光泽可是注定的接班人。这一刻高再无突然想把她拉进怀里面,用力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说:你开口求我我就回绝他。

 什么报仇什么计划都统统忘掉。高再无伸手要拉希望,希望瑟缩着伸出手推搡他的膛不让他靠近自己,她缩着身子往边缘挪移“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有得选吗?”

 希望感觉到高再无僵硬住的身体,他估计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吧,才会这样恼羞成怒的表情瞪着她,反正是最后一天,希望壮着胆子说“其实跟着你我也受够了,你脾气不好说打人就打人,睡觉还非着我,而且跟着你太危险,这才多久,我身上带了多少伤。”

 她低着头继续说“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钢爷派来的,在你面前我根本什么都藏不住,感谢你没有第一时间杀人灭口,而是留着我到现在。”

 出事之前高再无就完全知晓她的动机,在回来之后没找过她追究,希望曾偷偷猜他是不是忘记了,或者是他有那么点记得岛上时候相依为命的日子,念在她将功补过的份上放过她。

 只是希望忘记了,高再无这么斤斤计较的人怎么可能忘记,别人他一刀,他是要把对方筋拔骨的。 m.DAgExS.coM
上章 不正当关系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