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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70节
 第66章:大灰狼和小白兔

 谢穆清很听臻臻的话,当即就前往了那个有着他和赵怀瑾许多回忆的书房。

 推开那扇门,里面的一切都被保存的完好无损,看不出来像是被封闭了三年的房间。三年来,谢穆清一直想进去看看,哪怕是睹物思人也好,但每每站在门前,他都会失去勇气,他怕,怕那抑制不住的思念会汹涌而来,让他落泪。

 桌上洁净如初,想必是臻臻时常来收拾的缘故吧。谢穆清想着,不觉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今天,是他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他仰倒在上,抱着柔软的枕头,上面残留的芝兰香让他着,这是阿瑜的味道啊!

 …

 等谢穆清醒过来,已是黄昏,他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许是这间房给他的感觉过于温馨吧,让他竟然毫无戒备的睡着了。

 “你醒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谢穆清这才发现,原来房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名男子,那人背对着他作者,宽肩劲,坐着都觉得他身材高大,着一身月白衣衫,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阿瑜!”谢穆清惊喜的叫出声,是赵怀瑾,他回来了!

 三年不见,他变得更加高大了,愈发有了成人的风骨,仅仅只是含笑而立,都能让人觉察出他身上异于常人的迫气势,三年的历练,让他如刀刻般的面容更多了一分坚毅,可见他吃了不少苦,但身上的气质,成而内敛,这应该会让所有的姑娘为之痴狂吧,想到这,谢穆清不蹙了蹙眉,他可不希望有人和他抢人!

 赵怀瑾看着他的脸色想走马灯一样几经转换,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变得心疼,最后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然还皱了皱眉!赵怀瑾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已过了及冠的年纪,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可是要在宫里落钥之前出宫的,那可就不能和这胆大包天娶了亲的算账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代?”赵怀瑾直入主题,直接问道,召回了谢穆清神游天际的魂魄。

 谢穆清人还有些迷糊,“啊,什么事要和你代?”回完话后就看到对方焦黑焦黑的脸色,他不打了个寒颤,这阿瑜身上的气势,怎么比他皇叔还吓人啊,搞得他都有点怕怕的了。不过要代的事,难道是娶亲?

 谢穆清硬着头皮讲述了一下他十五岁娶太子妃的事,主要就是他太想见他了,然后头脑发热,就想了这么一个招儿,原本是打算看到赵怀瑾就马上终止仪式,但谁知道一直到闹房的时候,赵怀瑾呢都没有出现,心情郁闷的太子殿下就效仿古人借酒消愁,然后嘛,酒不自醉人自醉,在酒的作用下,谢穆清顺理成章的和他的太子妃发生了关系,天知道他第二天早上抚着他头疼裂的脑袋看到一脸娇羞的依偎在他怀里的柳巧颜,恨不得天空一道惊雷劈死他!

 这么一番话说完后,谢穆清看赵怀瑾脸色还是没有和缓,太子殿下想,做人就要能屈能伸,面对这种情况,他屈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太子殿下很无的睁大了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使劲儿盯着赵怀瑾看,企图得到一点关爱,以证明自己十分的无辜。

 赵怀瑾微笑着伸手掐住谢穆清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狠狠往外一拉,“你倒是长出息了啊,还敢干这种事!”

 谢穆清立刻大呼冤枉,“你让我等你,可是我太想你了了,你又不给我写信报个平安什么的,那时候心智还不是很成,就想了那么个下策…阿瑜阿瑜,我好想你。”谢穆清见自己越解释赵怀瑾的脸色越黑,灵机一动,直直的扑入了对方的怀里,学着百福那只傻狗的方法,在赵怀瑾的颈间各种蹭。

 闻见那股萦绕梦中许久的芝兰香,谢穆清终于忍不住了:“阿瑜,我喜欢你,我想要你站在我的身边陪我共享这嘉和的大好河山,阿瑜,你可愿意?”少年看向比他近乎搞了一个头的的俊逸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坚毅,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子的双,怕自己错过对方的任何的一个字。

 赵怀瑾认真地审视着这个脸上写了坚决的少年,三年的光似乎让他长大了不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感觉在赵怀瑾心里,他,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长大了。

 “阿瑜,你可愿意?”谢穆清又问了一遍,遮挡在宽大袖袍了的汗淋淋的双手,早已攥紧成拳,嘴抿的死紧,泛着点点苍白。

 “阿瑜,你可愿意?”得不到回答的他问了第三遍,声音里却是渐渐多了几分忐忑。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赵怀瑾极尽绵的吻,“你说呢?”他的抵着他的,“这一刻,我已经想了许久。”

 谢穆清睁大了他的双眼,他没听错吧,什么叫这一刻我已想了许久,难道…谢穆清的心里放起了烟花,孤的追之路终于要到头了,好激动好激动…

 赵怀瑾感觉到谢穆清在自己的怀里钻啊钻的,像一只土拨鼠想要找自己的一样,拱的他心里的,“怎么了?”他抬起他的下巴含笑问道。

 少年的瓣微肿,还带着些丽的红色,微挑的凤眼里含着雾蒙蒙的水汽,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大灰狼谢穆清眼里看起来有多人,还出傻傻的微笑,调皮的小虎牙在瓣间若隐若现。看得赵怀瑾下腹一紧。

 “阿瑜,我真的好开心。”他还是不自知,继续傻傻的勾引大灰狼,“早知道就不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害得我总是挂这个心真的好难受。”谢穆清嘟嘟嘴,双手在赵怀瑾的上死不撒手,那坚硬的怀是他永远可以依靠的港湾。

 他还委屈上了,赵怀瑾哭笑不得,“早告诉你了你就不会珍惜我了啊。”大灰狼小心翼翼的哄着小白兔,“阿清,天色晚了,你该睡觉了,我也该出宫了。”

 小白兔一听这话就急了,“不许你出宫,你要陪着我的!”

 “真的!”大灰狼的声音立刻高了几度,还带着息,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声音又马上降了好几度,还带着点微微的失落,“可是,我早就过了及冠的年纪,住在宫里怕会是惹人非议。”

 小白兔信誓坦坦的拍拍脯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人会说话,并立刻穿了下人来伺候了两人梳洗更衣,小白兔也拿出了他骨子里强硬的一面,强行把半推半就的大灰狼到了被子里,随即自己也钻了进去,还对大灰狼说道,“你便于我一道就寝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说说你这三年都看到了些什么?”

 小白兔还很兴奋,他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他身为太子,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像赵怀瑾那样自由。

 大灰狼呵呵笑着,带着点不怀好意,“我们今早点休息,明有许多的时间可以叙旧呢,三年了,你难道就不想我吗?”话音刚落双就凑了过来,堵住了那张正打算喋喋不休的嘴。

 小白兔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就迷糊糊的任大灰狼到处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一吻完毕,赵怀瑾着抬起头来,虚在谢穆清身上,感受着他急速起伏的膛,“小傻瓜,不会换气吗?”他轻啄着谢穆清的鬓角,调笑着。

 谢穆清被吻的不过气来,恨恨的推了他一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说,技术这么好,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跟别人练过?”这男人怎么这么厉害,难道这种事也会有无师自通的吗?谢穆清恨恨的盯着他,不过因为眼里含着水汽,瞪视不足而撒娇有余,看得赵怀瑾心里简直就是百爪挠心,恨不得就这么狠狠的扑上去,然后嗷呜嗷呜一口吃掉!

 当赵怀瑾再次扑在谢穆清身上一阵狼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自制力已经碎成了渣渣…

 “阿清,我好想你…”大灰狼准备哄小白兔了,天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在外的寂寞的夜晚,梦里,人的小白兔,青涩的小白兔,感的小白兔…几乎一天一个样,一开始,大灰狼不得不背着人羞涩的洗单。到了后来,在接到小白兔成婚的消息的那一晚,暗卫永远都记得那个晚上,一向温和的赵公子盯着信封的眼里冒着绿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刺啦刺啦的把那封信撕成了条状,还带着赵公子不自觉发出的冷笑和磨牙声,分外的渗人。

 大灰狼微笑着磨了磨牙,吃不了,自己总能讨点利息吧!

 第67章:温馨的早晨

 清晨啾啾的鸟鸣声吵醒了谢穆清,他困倦的了楼双眼,光的胳膊伸出锦被,一阵冷风袭来,冻得他赶紧缩了回去。胳膊?谢穆清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枕着的胳膊,突然僵住了,头一点点的往上仰起,映入眼帘的就是赵怀瑾那张即使是睡着了也不失帅气的脸。

 谢穆清看得着了,上天究竟是有多偏爱他,才会把他打造的如此完美,如刀削的瓣,翘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为什么连眼睫的这么长!长睫长睫,太子殿下觉得自己的心要被融化了。好想摸一摸,谢穆清不能违抗自己心中的声音,毅然决然的吧自己的魔爪伸向了赵怀瑾的眼睛。

 然而…“你想干什么?”睡美男突然张开了眼睛,犀利的眼神直直的向了谢穆清意图不轨的魔爪。

 谢穆清心虚的缩回了手,“我没有…唔…”谢穆清又一次被袭击了,这个火热绵的吻唤醒了他昨晚那些脸红心跳的记忆,他的脸瞬间爆红,昨晚的赵怀瑾,颠覆了他记忆里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印象,他变得狂野不羁,让自己体会到了人间的极乐。

 “我还以为你会偷偷的吻我。”赵怀瑾用牙齿摸了摸谢穆清微肿的瓣,撒娇似的说道,还带了点小委屈,好像是谢穆清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谢穆清默,这叫什么话,都以为跟他一样厚脸皮吗?他想起昨晚赵怀瑾哄着他,在他身上蹭啊蹭的,然后…往事惨不忍睹。

 赵怀瑾饶有兴趣的看着谢穆清的脸色不停地转换,大感有趣,就直直的盯着他看。谢穆清被他盯的有些尴尬,就不自觉动了动腿,然后…

 “疼疼疼疼疼!”寝殿里传出了一阵哀嚎。

 赵怀瑾掀开被子,谢穆清立刻缩成一团,“你想干吗?”

 赵怀瑾也不和他废话,径直掰开了他的大腿,两腿间早已红肿的惨不忍睹,赵怀瑾看后有些愧疚,昨晚自己怎么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真的是太激动了?

 谢穆清委屈的眨巴着眼睛,“都是你!非得夹在腿里,都说了用手帮你了,你还不肯,你让我今天怎么见人啊。”谢穆清有些崩溃了,虽然今天休沐不用上朝,但他还是要去启辉殿批奏折的,腿间伤成这样,走路的姿势一定十分的别扭,总不可能跟别人说是因为骑马骑的吧。

 赵怀瑾难得的沉默不出声,他安抚的啄了啄他的瓣,“我去拿药,下次一定注意。”

 还想有下一次,谢穆清眼前一黑,恨不得就这样晕过去算了。

 昨晚,大灰狼哄着小白兔给他亲亲摸摸,小白兔晕晕乎乎的就答应了,大感兴奋的大灰狼啃遍了小白兔的全身,把小白兔得高朝不断,逗的小白兔前边的两颗小茱萸又红又肿,身上也布了大灰狼留下的红痕。但大灰狼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用小白兔的大腿圆了一下。

 谢穆清想起昨晚的那极致的快,身上又渐渐的泛起了热意。赵怀瑾用他灵活的舌,带领他一起到达人生的极乐巅峰,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愉体验。平时迫于无奈和柳巧颜同房,他也是匆匆忙忙的,只觉索然无味,昨晚的一切谢穆清都十分的满意,只有一点让他不开心,凭什么他是被的那一个!

 谢穆清开始联想,再过两年,等他再长高,长大一点,他就能扑倒赵怀瑾,让他在自己的身下扭转呻…谢穆清低低的唤了一声,眼角渐渐泛起水花,光是想想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赵怀瑾推门进来就是这样一幅香的场景,谢穆清正在自渎,手在锦被里有规律的上下动着,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他的名字,凤眼微红,氤氲着人的雾气,看得赵怀瑾又是一阵狼血沸腾,口干舌燥。

 谢穆清几乎快到达了顶点,一只温热的大手伸了进来,堵住他急薄的热情,他难受的扭了扭身子,“你放开我,唔…”他被动的承受着赵怀瑾霸道的吻,来不及咽的津顺着脸颊一侧缓缓下,在杏黄的枕巾上蔓延开来。

 渐渐的,赵怀瑾刚刚穿上不久的衣衫又被扔到了地上,整个寝殿里,偶尔有几声低低的呻和压抑不住的,锦被翻动了几下,赵怀瑾沙哑的声音哄着谢穆清,一会儿就又没了动静。

 等赵怀瑾再起来的时候,头已经高挂,阳光直直的照进寝殿里,格外的温暖,谢穆清等赵怀瑾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立刻抓起里衣往另一边的软榻上跑,半的上身布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再跟那匹狼睡在一起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赵怀瑾看他像兔子一样迅速的溜了过去,隔着屏风他也知道谢穆清一定在抱怨他不知节制,他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谢穆清太人,他一下子忍不住才着人用手做了一回,现在就害羞了,那以后真的那啥了谢穆清还不要羞愤死?赵怀瑾想,昨晚谢穆清都配合的好的,怎么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就…

 赵公子,您怎么不想想,昨晚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谁,跟今儿个大白天的明晃晃的能比吗?

 赵怀瑾迈开他的大长腿,走到了软榻处,谢穆清的有些酸软,正着呢,赵怀瑾的手又抚了上来,谢穆清想到刚才事件的发生,吓得连忙推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赵怀瑾固执的伸出手,“放心,我不会再来了,你身子还小,受不住。”说罢双手就抚上了他的,温热的大掌贴在上,谢穆清不发出一声舒的喟叹。

 “就是这里,用力…”

 “唔…好舒服…”

 谢穆清躺在软榻上享受着赵怀瑾爱的按摩,舒服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等赵怀瑾按摩结束,他早已睡了过去。

 赵怀瑾抚上他眼底的青黑,昨晚真是累着他了啊,他在谢穆清额上烙下一吻,打开门,让早已等候在外的臻臻进来换了单与锦被。

 臻臻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麝香味,浓郁的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得,她震惊的看了赵怀瑾一眼,“赵公子,你和殿下…”

 “我们在一起了。”赵怀瑾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臻臻苦笑,“殿下的身份贵重,你怎么可能独占他一人呢,就算是殿下真的爱你。”皇家哪来的真情可言,就算是盛德帝爱宁馨皇后爱的死去活来,他还是要娶进一个个女子进宫,以权衡朝堂势力。

 赵怀瑾只是淡然一笑,并不答话。臻臻见他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年轻人的事,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殿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就安心了。

 赵怀瑾把谢穆清安置到上,替他盖好了锦被,自己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书,时常低头看一下枕在他身边的人儿,赵怀瑾笑的像只餍足的猫,就是不能独占他一人又如何,只要他心里只有自己便是,更何况…赵怀瑾想想昨晚谢穆清生涩的反应,又是狡黠一笑,他的阿清可是会为他守身的呢。

 殿内的气氛一片静谧祥和,如果能忽视那个睡梦中的人的毫无顾忌的梦话就好了。

 “我要倒你!”

 “阿瑜,笑一个…笑一个嘛!”

 …

 赵怀瑾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青筋若隐若现,他强下把那人从睡梦中折腾醒的冲动,温柔地把他踹开的被子盖好。等谢穆清醒了,再把账好好的算一算,自己走了三年,倒是愈发没大没小的,还敢到自己!谢穆清摸了摸他细弱的腕骨,轻笑出声。

 真是自己看中的人呢 ,还真是可爱的让人放不下心来,不知道那个凌升平,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地着他的阿清。赵怀瑾的眼底,一片冷凝。

 第68章:国师小番外一

 国师在他那一辈是最小的皇子,哥哥们都叫他叫小十二,他的大名很俗,因为先帝是个糙汉子,对这种小细节十分的不在意,于是国师的大名就成了谢凌云,凌云之志嘛。

 谢凌云在五岁之前的生活都是幸福的,因为他是最小的皇子,又是老来得子。他出生时他十一哥谢凌盛也就是盛德帝都已经十岁了,所以,他享受到了弟控哥哥们的悉心照料,再加上他爹决定要有一个文文雅雅的小孩,于是对待他的态度就比对待他顶上十一个哥哥的态度要好了许多,什么重则动手,轻则训斥几乎是没有的。

 但是,五岁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被当时的国师选中了,理由就是他的是一个哥哥太糙了,没有灵,不好管教。自他五岁生辰过后,他便被送到了星辰宫,那时的星辰宫只是宫里所有宫殿里最不起眼的一所,因为它十分的破旧,破旧到了谢凌云无法想象的地步,也就造成了他第一天到哪里就哭闹着要回去的景象。

 对于他的苦恼,前任国师的态度很坚决,“啪啪”两耳光解决了事。

 谢凌云愤怒了,他活了五岁,还没被人打过,他当即就嚎啕大哭,在他印象里,只要他哭了,就没有办不成的事,然后他就哭啊哭,哭啊哭,哭了很久,哭的他嗓子都哑了,但前国师依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谢凌云睁眼一看,那人早就不见了!

 谢凌云和前国师的抗争只持续了三天就结束了,因为谢凌云采取了一个很蠢的办法——绝食!

 在别人家里,一般小孩子用了绝食这种手段,都是以长辈的投降而结束的,但是,皇家毕竟不是别人家,前国师也不是一般的长辈,能当上国师的脑回路自然和常人不同,当前国师得知十二皇子闹绝食不肯吃饭时,前国师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他要饿就让他饿着吧,就当体验一下灾民的生活了。

 然后,从小衣食无忧,吃遍山珍海味的十二皇子就这样饿了三天。三天后的他,两眼泛着绿光,前国师悠然一笑,手里只端了一碗白粥,问道:“可愿听话?”

 谢凌云猛点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晚白粥,前国师扔给他一张纸;“按手印。”

 谢凌云想也不想,直接就按了上去,眼睛盯着白粥不挪开,以至于纸上的内容他一点都没看。前国师心满意足的拿过纸,漫不经心的把粥递给他,谢凌云看着那碗粥,几落泪,这种粥,是他以前看都不屑看一眼的,但现在,它竟是如此的美味,他狼虎咽的灌下那碗粥后,才想起来刚刚好像按了手印。

 “你让我按了什么东西。”他惊颤的问道。

 前国师粲然一笑,“卖身契而已。”

 …

 就这样,谢凌云在星辰宫里过了十个年头,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成了新一任的国师,离了前任国师“残暴”的压制后,开始了他寂寞如雪的单身贵族生活。

 他的大皇兄盛德帝是个弟控,对弟弟真的是疼到了骨子里,以前就觉得他家小十二住的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他多次冒死上谏前国师,说要修缮星辰宫,但每次都会被揍一顿之后扔出宫门,终于等到他继位,他的小十二成了国师,盛德帝上位第一件事就是修缮星辰宫,把那宫殿里里外外全部修了一遍,直到他满意为止。但宫殿好是好,便是太静了,静的让他发慌。

 直到有一天,他的太子侄子被他大皇兄扔进星辰宫后,他才觉得好些。

 侄子是个好的。国师笑眯眯的想着,侄子能给他出气,还能让他出气,更重要的是,侄子的出现,让那冷冰冰的星辰宫里多了些人气。

 但是,侄子不需要太多,一个就够了!某,国师看着另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被牵进星辰宫,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启辉殿把他那大哥揍一顿,他又不是专业带孩子的。

 “国师,这是陛下挑选的您的继任——五皇子谢穆章,陛下子嗣艰难,还望国师好生教导。”苏公公一板一眼的对他说道。

 国师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这个眼底藏着光的五皇子,“本座收了。”

 后来,星辰宫又来了一个人,赵翕的儿子赵怀瑾,那是个聪明的孩子,国师想着,至少比自家侄子聪明多了。

 但是,侄子是会长大的,也会有他的责任了,当太子侄子告诉国师他以后要在启辉殿批折子会少来星辰宫时,国师表面虽然是淡然的,但心里还是可惜的,在后来,赵怀瑾不知道为什么也走了,宫里就剩下了在他面前是个面瘫在大侄子面前就是傻缺的双面小孩谢穆章。

 哎,人生寂寞如雪。

 但是,寂寞的人生寂寞的人生就要不寂寞了,因为太子侄子带回来的那个好玩的人。

 国师一开始听说他是在启辉殿,他皇兄正好在骂他儿子没数,他就小小的好奇了一下,是个聪明人?国师笑,这年头聪明人多了去了,不代表每个都是聪明人,侄子还是太了啊,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见到那个所谓的聪明人的时候已是第二年了,之前听他皇兄说他把那人安置好了,便是管理他的小金库,也能防着那人害侄子。他只是一笑而过,第一次见面的感觉可以说是不好的,因为那人喝醉了,闯入了他的星辰宫。

 醉鬼是最恶心的!国师看着那人把自己的小花园吐得一团糟,心情十分的不美丽,便径直走过去,拎起了那人的衣领,“你知不知道只是…”

 还没等他讲完,那人便一个转身抱住了他,身上的酒气意外的好闻,熏的他都有些醉了,不然怎么可能任由他抱着自己不撒手呢,那人嘟嘟囔囔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这些什么,几句下来,国师就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又是一个为情消愁的,他恋上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乖乖侄子,侄子有这么勾人吗?国师疑惑的想到。

 那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扔下他的巨额家产,离柳权,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到京城里,就是想在他心里占一个位置,谁知道他竟是如此的无情,把他带进宫后就疏远他,让他心里好生难受。

 国师突然觉着颈间有些热,那人竟然哭了。他稍微推开他一点,那人眼角泛着泪花,双颊通红,月光下竟是格外的动人,双微微嘟起,好似撒娇一番。

 “你为何负我?你为何负我凌升平?”醉酒的他如是说道。

 原来他叫凌升平,升平天下吗?跟他的凌云之志是否能凑一对?不知为何,国师突然就想到了这一点,在他走神的时候,不知何时,凌升平一口咬上了他的肩,下口十分用力,好像要扯下他的一块,他吃痛,一下子便把凌升平推倒在地,他也不喊痛,只是痴痴的望着他笑,笑里有说不出的辛酸苦楚。

 许是被这月光所惑,国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把凌升平从地上扶了起来,“痛不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不似平的冰冷,带着些不易觉察的温柔。

 那人竟然愣住了,想必是侄子从未这样温柔的和他说过话吧,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谢穆清怎么会这样和我说话!你是谁?”国师突然有些嫉妒自家侄子,有人为他这样掏心掏肺他还只是心心念念那个跑出去一点音讯都没有的赵怀瑾。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就他那侄子看别人那直勾勾的眼神,就跟百福看到骨头似的,转到哪跟到哪!

 有些心的国师一个手刀打晕了还在迷糊状态的凌升平,回去伤悲秋了,就不管不顾把凌老板扔在了秋风萧瑟的夜里。

 隔天他坐在殿里品茶的时候,伺候他的小星子突然给他披了件袍子,他皱了皱眉,小星子连忙解释说他在御花园里听到替陛下看金库的凌总管伤风了就想着给他加件袍子了。

 国师默默的看了眼稍有些厚重的袍子,很想告诉小星子,那人的伤寒其实是因为自己把他扔在外头造成的。但他还是没有说,因为他是高冷的国师。

 到了下午,国师压抑不住自己的“愧疚之心”决定去看看那人,他缓缓走去,那人住的地方只是个小苑子,就在启辉殿旁,国师走进苑内,没看到有伺候的人或者是卫兵,他皱起了眉,再往里走去进了一方小小的院落,就听到一阵压抑的闷咳,国师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不是伤寒吗,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他走进房内,那人伏在沿,咳的不过气来,见他进来,疑惑的看着他,“你,咳咳,你是谁?咳咳,为何,咳,回来我这里?”凌升平咳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是太医。”就连国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吐出了这句话,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凌升平不信,就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有太医来给他看病呢,但他也没有揭穿国师的谎言,因为他需要药来医治他的伤寒,对方既能毫无顾忌的走进他的院落,一定有着尊贵的身份,看眼前这人一声繁琐的白衣,清冷的容貌,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国师大人了。不过,就算他是国师又怎样呢?

 凌升平伸出手,“那边帮我把脉吧。”

 国师僵了僵,但未了不暴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坐了下来,认真的给凌升平把了脉,写下了药方,并告诉他等下就派人来给他送药。凌升平笑着应了下来,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搞好自己的身体。

 但凌升平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世事的国师会知道他,会走进他的院落,会为他把脉治病。

 第69章:国师小番外二

 第二次和凌升平见面已是一个月余,彼时再见他已是在御花园,他正被苏公公拦着一口一个“凌总管”叫的尴尬不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了,“凌总管,可让本座好等!”语气里还带了些薄怒。

 凌升平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朝苏公公抱歉的笑笑,“我与国师还有约定在身,不如…”

 苏公公陪笑着说好好好,一边奇怪这人什么时候巴结上了国师。

 “去星辰宫。”

 “啊?”

 “不是有约吗?”国师背过身去,掩饰自己微红的脸,好奇怪,为什么总是会想帮他。

 两人一起回到了星辰宫,小星子好奇的看着他家主子竟然带了个人回来,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盛了好奇。国师不悦的皱眉,认为他的举动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挥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相顾无言,都只是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品茶,终于,凌升平开口了,“国师您这茶不错。”

 国师骄矜一笑,那是,那可是进贡上来的最好的一批,怎么可能不好呢。“好在何处?”难得碰到识货的人,不好好探讨一番岂不可惜。

 凌升平一僵,他本就是因为无话可说才客气一下的,但真让他讲出个所以然,他也只是一知半解,若就这么说起,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他很实诚的摆摆手,一本正经的对国师说道,“其实,我并不懂茶,只是觉着这茶入口后微微有些苦涩,但在口中回转一圈后,自有其甘甜滋味。这只是我这俗人的一番见解罢了。”

 国师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凌先生何必如此客气,听太子殿下说您也是个走遍天下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莫不是本座的面子太小,请不了凌先生的一番见解?”

 这话的帽子可就扣大了,不敬国师啊,多大的罪名啊,砍头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凌升平听了冷汗直冒,连忙下跪解释道,“不是小人不愿多言,实在是小人真的不懂这些东西,虽然殿下说的是真的,小人的确走南闯北走了不少地方,但总归都是做生意,哪有时间来品尝这些呢?路上渴了就直接喝水,茶叶什么的,还是过于繁琐了。”

 国师看他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烦闷,看着他瘦削的几乎要凸出来的脊骨,心里又突然有些心疼,“你的伤寒好透了吗?”

 凌升平讶异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但也还是战战兢兢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国师皱眉,既然早就好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瘦,没有好好补身子吗?既然没有人照顾他,那么,不如就我来吧!心里突然就起了个荒唐的念头,尽管有些羞赧,但国师还是将它付诸行动了。

 “既然凌先生走南闯北走了不少地方,不知凌先生可否每在午膳,晚膳时时间过来与本座讲讲,本座都二十好几了,还没出过京呢。”

 凌升平本是想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句话里透出来的孤寂落寞让他的心里倏地软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一时冲动后他暗道后悔,但见到国师瞬间绽放的笑脸后,那点后悔又消失不见了。算了算了,就当提前讨好未来亲戚吧!凌升平想着,彼时的他,还做着能和谢穆清在一起的秋大梦。

 时间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走了一个月,国师和凌升平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午膳,晚膳上摆的菜也越来越倾向于凌升平的口味了,因为国师喜欢看到凌升平吃到自己喜欢的菜式时脸上毫不掩饰的足和愉悦,而这些,在这个冷漠的皇宫里是很少见的。这一个月,国师也把凌升平养的白白胖胖的,跟之前伤寒时瘦弱的样子大相径庭,对于这一点,国师分外的有成就感,所以国师的每任务又多了一项:安排菜式。

 真正使两人关系改变源于一次宫廷宴会,凌升平趁着赵怀瑾不在想要趁虚而入,便借着酒醉向谢穆清阐明了自己的心意,但当时谢穆清看他的眼神让他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冰冷,淡漠,毫无感情,他说:凌先生,孤带你回宫只是因为你聪明,而不是因为你的脸适合当娈童!

 好生残酷的一句话!

 娈童,他凌升平在谢穆清眼里只是个脸长得不错的娈童!凌升平觉得自己要疯了,那他这么久在宫里干什么,难道就是让人一整天到晚盯着他的吗?当晚,凌升平从装醉,变成了真醉。

 最后的他路的来到了星辰宫,径直推开了国师寝殿的门,“国师,陪我聊聊吧!”

 通过月光,国师可以看见他脸上虽带着笑,但眼角却是有泪的,没来由的心疼让他很想陪凌升平一醉到天亮,但他还残留着一丝理智,他对凌升平招招手,自己走到桌边摆好茶具,示意他过来喝喝茶,解解酒。

 喝醉的凌升平很不一般,还敢朝国师使子,“我不要喝茶,我要喝酒!”

 国师拿起茶壶的手顿了顿,干脆走到他面前,直接倒了下去,冰凉的茶水浇灌在头上让凌升平一个机灵,但还是没醒过来,可见醉的有多厉害了。国师闻了闻他手里的酒,难怪了,三十年的女儿红,后劲儿能不大吗?不过这家伙从哪来的,不会是…国师僵了一僵,这家伙不会监守自盗了吧?

 凌升平见国师问了他的酒后,以为对方也要来一点,就很友好的举起手里的酒壶,“你要不要来一点,三十年的女儿红,里头还泡了点其他东西,可是个好东西,我从陛下的小金库里拿来的…呃!”说完后还打了个酒味浓厚的酒嗝,却意外的不难闻。

 加了东西的女儿红…国师很想把他扔出去,如果他没记错的,那酒应该是九哥成王殿下送到宫里来的,被盛德帝视若珍宝,因为那不仅好喝,而且大补!

 果然,没过一会儿,凌升平扔下了手里的酒壶开始喊热,边喊还边了自己的衣裳,三两下一扯,就只剩下了一件里衣,国师阻拦不及,或者说他也是故意放任凌升平的这种行为的,于是,凌先生就半了。

 前的两颗小茱萸在接触到冷空气是已经凝成了两个小颗,国师看到了它们的变化全过程,不免有些口干舌燥,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二十几岁了还是处男一枚,只有理论没有实际经验的国师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悸动和生理的抗议,毅然决然的伸出了手…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成渠,在一个刻意放纵,一个任意的情况下,凌升平终究不敌国师的威猛,甘拜下风,屈于人下,在一个晚上的惊心动魄之后,国师发现,他刚到手的猎物不见了。

 国师拥着被子斜倚在边,回忆着昨晚的美味,想着凌升平一定是害羞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凌升平逃出宫了!

 但是,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凌先生最终还是被皇家暗卫找到了,抓到他的正好是暗六,记得暗六那时怎么说来着,“凌先生你偷酒什么的都是可以原谅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偷走了国师大人的贞,你难道不知道…”省去一系列赞颂之词,反正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凌先生你拿了国师的贞还敢跑真的是罪无可赦!

 要知道,国师可是国民男神啊!

 凌升平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到底是谁没了贞啊!!

 幸运的是,他没有被进天牢,而是直接被送进了星辰宫,而且还是在皇宫里的温泉里被一群太监洗洗刷刷干净后裹起来送进了星辰宫的寝殿,这回凌升平是真的想晕过去了,他不会是要去侍寝了吧,他头一次恨自己身体素质这么好,而且无比的怀念那时自己伤寒时的体质。当他被扔到上的那一瞬间,他决定,如果国师要侮辱他的话,他就咬舌自尽!

 但是,国师只问了他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走?”

 对此,凌升平只是回了一个白眼给他,他又不傻,留这儿干嘛,被人笑吗?但为什么国师脸上会有难过的表情。

 “是不是我痛你了?”国师的一句话吓得他魂飞魄散,“我以后不会让你痛了!”

 哪来的以后!凌升平炸了,“我跟你是不会有以后的,我不喜欢你!我要出宫!”凌升平怒极反笑,他们谢家人凭什么,随随便便把自己带进宫后有置之不理,不理也就算了,竟然还…

 炸了之后要干嘛呢?顺!于是国师躺到他身边,钻进了锦被,搂住他光的身子,“会出宫的,本座与你一道出宫。”感觉到凌升平的挣扎,国师抱的更紧了,“你别动,本座为了找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不知道为什么,本座见不到你就难受。”

 国师微微抱怨的话让凌升平心里一惊,国师不知道那种感觉,不代表他不知道,那明明就是国师恋上了他!

 第70章:你愿意为妃吗?

 赵怀瑾看了看到手的资料,实在抑制不住自己死命想要搐的嘴角,谁能告诉他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一直对他的阿清抱有觊觎之心的凌升平跟国师大人搅在了一起,为什么清冷如国师会接受这样一折身铜臭之味的世俗之人。不过后来他也想明白了,他都能喜欢上神经大条如谢穆清这样的,国师为什么不能喜欢上凌升平呢

 赵公子,三年不见,你似乎自恋了许多。

 放下手里的资料,赵怀瑾起身前往启辉殿,算算时辰阿清这是应该去星辰宫了,应该不会撞到他了。赵怀瑾如是想着,便整了整衣衫,走向高大巍峨的启辉殿。

 “陛下,赵公子求见。”苏公公远远地看见赵怀瑾走了过来,便进殿禀报。

 盛德帝大手一挥,“阿瑜来啦,苏明,以后是阿瑜的话便不用通报了,朕还有事需要他帮忙呢。”盛德帝对苏明吩咐道,神色十分的谨慎。

 苏明虽然诧异盛德帝的这道命令,但还是一板一眼的执行了,至于盛德帝说的需要赵怀瑾帮的忙,苏公公表示自己年纪大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赵怀瑾畅通无阻的进了启辉殿,向盛德帝请安后,盛德帝亲自走下来搀扶起他,“阿瑜啊,朕有事真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们赵家啊,先是骗了你爹,害的赵夫人经常睡不好觉,现在又有事需要你的帮忙,朕真的是…哎!”盛德帝深深的叹了口气,愧疚之意明晃晃的摆在脸上,想让人忽视都难。

 对此,赵怀瑾只是微微笑了笑,“小臣一家既已效忠于陛下,就会一辈子忠于陛下,陛下又何来的愧疚一说?”他家吃的是皇粮,以他爹的子,要不是那时碰上了盛德帝,就算他文采过人,也不可能出人头地,到达今天这个地位。

 盛德帝皱着眉头,“阿瑜,朕这回要说的是件大事,需要你的帮助,而这件事,你必须要仔仔细细的考虑清楚,你若是答应了下来,那此事便没有回还的地步,事后也由不得你后悔。”

 盛德帝异常严肃的样子极大的勾起了赵怀瑾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让喜怒不形于的盛德帝变成如此样子,按捺不住心底的望,赵怀瑾开口问道。

 盛德帝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件大事,一会儿等你爹来了再说吧,毕竟这事儿还要经过他的同意,还有赵夫人。”一提到赵怀瑾的娘亲,盛德帝就有些头疼,再一想想赵夫人那就算是生了孩子也不减的火爆脾气,盛德帝觉得自己成功的机会渺茫。

 半刻钟过去,赵翕一身暗紫官服匆匆赶来,不是喜欢穿着一身厚重的袍服,实在是那时候来传话的小公公的脸色过于严肃,让他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没换衣裳就赶过来了,谁知道一进殿就看到了消失了一晚的儿子,赵大人想起了昨晚自家娘子因为见不到大儿子就把他赶出房门还他被府里的人偷笑的悲愤经历,也顾不得盛德帝在场了,了鞋就往赵怀瑾身上扔。

 “让你臭小子不回家!让你大晚上的往外跑!你知不知道你娘有多担心你!三年呐,你经常让人带口信回来会怎样啊,你知不知道你娘,你娘她…”赵翕打着打着渐渐的红了眼眶,昨他也只是匆匆一见,没想到今一见,虽没有和三年前变得太多,但黑瘦了不少。

 “爹,孩儿不孝。”赵怀瑾“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启辉殿的金砖清脆作响,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圣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是孩儿的错,让爹娘担心了。娘亲她,可还好?”

 赵翕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使起了小子,“你娘她好得很,不用你挂记!”

 “爹…”赵怀瑾无奈,他爹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咳咳。”目睹了这场感人至深的父子相见场面,盛德帝轻咳出声,感动归感动,这正事还是要办的。

 赵大人整了整衣衫,“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要事?”赵大人瞬间变脸的速度惊到了众人,仿佛刚才那个暴打儿子,几乎落泪的男人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盛德帝掩饰了自己的失态,虽然他和赵翕相识多年,但每次都会因为他的绝活——变脸所诧异。

 “阿翕,大哥有一事想求你。”盛德帝走下了来,站定在赵翕面前,除掉了自己的尊称,换上了以前在宫外与赵翕厮混时的自称。

 赵翕脸色一凛,看来确实有要事了,“你我二人在宫外结为异兄弟时便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做到了,你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只要是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我赵翕拍拍口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赵翕难得拿出了为官之前的豪气与直,这么多年来,他与盛德帝的不似君臣更似兄弟,要不是他多加劝阻,他早已成了嘉和的异王爷。

 可谁知道,盛德帝一衣摆,直直的在赵翕面前跪了下来,“阿翕,这个请求大哥想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最合适的只有阿瑜了,不然大哥也不会跪下来求你,你可以好好考虑,若是不同意,大哥也不会怪你,毕竟这也是强人所难了。”

 赵翕一看盛德帝跪下来就慌了,这都多少年了,也就以前盛德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跪过,可现在他这身份,跪了折寿啊!中西哭无泪,向苏公公使了个眼色,却发现苏公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当柱子,他也不是个傻的,就知道这是盛德帝吩咐过不让他手的。

 他费力的扶盛德帝无果后,他干脆一股坐到了地砖上,“你说,究竟有什么事情,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我想让阿瑜当阿清的侧妃!”

 “好啊好…谢凌盛你再说一遍?!”赵翕漫不经心的声调突然变得尖利。“这么多家女人不选,你偏偏就选了我和儿子,你是不是诚心的!”

 “别打别打,明天还要上朝呢!”

 “打的就是你这个破坏家庭和睦幸福的,你说说,你抢人女儿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抢我儿子!谢凌盛,你皇帝当久了脑子都不好使了吗?!”

 “就你一家能和柳家抗衡了…别别别,那是先帝的花瓶,放下那个,那是宁馨给我的…”

 …

 启辉殿里一片混乱,赵怀瑾第一次知道自家老爹这么厉害,竟然在启辉殿就和盛德帝打了起来。

 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了手,异口同声的问道,“阿瑜,你怎么选?!”

 赵怀瑾皱眉,怎么选择权又到了他头上了,盛德帝仿佛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似的,又连忙说道,“阿瑜,你放心,只是形式上的,我只是想给…”

 “要找对手找别人去,别找我儿子!”盛德帝还没说完,就被赵翕凶巴巴的打断了,他强忍着腿部的疼痛,被强制送回医院,临走时,拉着他的死不撒手的王子成那个龙,要是他们家长知道自己的行为,不顾他们的逃学,而是带着人,出入在学校边何种风景好的地方,自己一定会遭到投诉的!

 两人直溜溜的盯着赵怀瑾,期待着他的回答,不一会儿,赵翕的暴吼声传的很远很远…

 赵大人气势汹汹的出了宫,身上带着“谁敢拦我就与他同归于尽”的凶狠气场,吓呆了看门的两个侍卫,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眼珠子的睁的大大的看着这个平在朝堂上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赵大人衣冠不整的跑出了皇城…这究竟是怎么了?

 两人心里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然而,随后赶到的冷水——苏公公,则把现实狠狠的浇灌到了他们的头上,“没看见赵大人刚刚来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凌乱的吗?”两个卫兵失望的低下了头,原来一早就是这样了啊。不过他们这种身份,能见到大人物难得的小差错,应该也是十分幸运了吧。他们乐观的想着。

 启辉殿内。

 “为什么会答应下来。”盛德帝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金灿灿地板上脊骨几乎要凸出来的少年,突然发问。

 为什么?埋着头的赵怀瑾微微一笑,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了,而且这次来启辉殿找他也是为了这件事吧,他忖度了一下,谨慎的开口说道,“陛下对我赵氏一族的恩赐是我在宫里怎样也偿还不了的。”这就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是为了报恩!

 “报恩吗?”盛德帝皱着眉想了想,“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先不要和阿清讲,朕还需要好好合计合计,娶男妃,这可是嘉和第一次啊,要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啊…”盛德帝挥挥手,便嘟囔着往后殿走着,赵怀瑾听到盛德帝喃喃的内容,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盛德帝认为自己这么快答应下来是有阴谋,但其实不是,还好还好。

 他带着心的欢喜,回到了常宁宫。 M.Da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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